【活佛转世】陈庆英等：十世达赖喇嘛的寻访和认定

第十节 十世达赖喇嘛的寻访和认定

1815年2月，九世达赖喇嘛隆朵嘉措圆寂。嘉庆皇帝任命第穆呼图克图丹贝贡波摄政，并下令寻访九世达赖喇嘛的转世灵童。得到朝廷的指示后，摄政第穆活佛立即组织人员寻访。1818年12月，寻访到1816年3月在理塘出生的洛桑年扎的儿子，当年年底由噶伦和三大寺堪布等集会，请求按九世达赖喇嘛的先例免于金瓶掣签，认定这个儿童为九世达赖喇嘛的转世。这个情形按侍从堪布达尔罕洛桑赤列南杰（sku-bcar-dar-han-vphrin-las）所著的十世达赖喇嘛的传记《奇异珍宝串珠》（ngo-mtshar-nor-bovi-phreng-ba）记载说：“（理塘灵童）其身、语、意的若干特别灵异事迹如太阳不可阻挡的光明一般向众人显示出来，所以他身边的人以及从各方聚集来的贵贱人等都对他们信仰礼敬，赞颂他的声名的讯息传遍各个地方，在西藏各地方的汉藏众人亦同声议论他的事迹，理塘的僧俗官员也按历次（寻访达赖喇嘛转世灵童）通知的要求先后做了真实无欺的报告，使得众人都一心敬仰。为了不延误灵童认定事宜，土虎年（1818年）十二月吉日，以诸噶伦为首，孜雪郎玛勒参（西藏地方政府各机构的总称）和上、中、下三等仲科尔，色拉、哲蚌、甘丹三大寺，拉萨上下密院，南杰扎仓等寺院的堪布、讲经师、执事僧人等全都到大昭寺拉章森穷尼沃（bla-brang-gzim-chung-nyi-vod）寝殿集会商议，一致同意请求按以前火兔年（1807年）认定九世达赖喇嘛之例，免予金瓶掣签，认定理塘雪周卓东地方出生的灵童为达赖喇嘛，准予迎请坐床，并应向大皇帝上奏请求尽快恩准。为此写了明确文书，呈献给摄政第穆诺门罕。”看来这次西藏的摄政和僧俗上层人士仍然希望皇帝恩准免予金瓶掣签，他们的这一请求经过摄政第穆呼图克图转报两位驻藏大臣，又由驻藏大臣向嘉庆皇帝上奏。但是在得到朝廷的批复之前，摄政第穆呼图克图即因染上重病而于1819年3月突然去世。因此当务之急又变成了确定摄政的人选。《印鉴清册》一书记载说，第穆诺门罕“土兔年三月三日在丹吉林法苑去世，因当时达赖喇嘛的转世尚未定，当时的安班（驻藏大臣）玉（麟）、珂（什克）二人即将（摄政）印封存，收取钥匙。立即召集会议，商议应由谁来办理政务，众人议决后向两位安班呈报，由安班在三月五日将第穆活佛的银印、画押印交给额尔德尼萨玛第巴克什的转世阿旺坚白楚臣嘉措（ngag-dbang-vjam-pavi-tshul-khrims-rgya-mtsho），命他从即日起代替摄政管事。当时接到嘉庆皇帝的谕旨：‘玉麟等奏藏中僧俗人等求定达赖喇嘛呼毕勒罕一折，甚属非是。从前各处呈报呼毕勒罕出世，每多附会，争端渐起，弊窦丛生。皇考高宗纯皇帝洞烛其情，设金奔巴瓶缄名掣定之制，睿谋深远，自当万世遵行。今理塘所报幼孩，其所述灵异何足征信？若遽听其言，与从前指定一人者何异？玉麟等不严行驳饬，实为错误，著传旨申饬。此次理塘幼童，即作为入瓶签掣之一。俟续有报者，再得其二，方可将三人之名一同缄封入瓶，照定制对众讽经掣签。著将此旨明白传谕第穆呼图克图，不许再续请。若来京求情，即查治罪。将此传谕知之。’”

显然嘉庆皇帝认为九世达赖喇嘛只活了十一岁，因此以前请求免于掣签时所说的灵童所具有的种种灵异不一定准确，因此此次一定要实行金瓶掣签，并命令除这一儿童外再寻访两名灵异儿童，将三名幼童进行金瓶掣签，以确定达赖喇嘛转世。按此圣旨，策墨林诺门罕向前后藏、阿里、藏北、甲尔、达布、朵甘思、朵思麻等地各个宗谿头人等发出通知，要他们访查，将所有灵异幼童据实呈报。结果在工布属下访得一名，仁蚌宗属下访得一名，嘉德噶如访得一名，昌都阿塘仲访得一名，昌都萨岗访得一名。依各处所呈报的情形，专门派人赴各地仔细考察，待各路人员返回之后，又请班禅大师丹贝尼玛辨查在原先的理塘幼童之外，其他幼童之中身、语、意等仪态方面谁更灵异。班禅大师答说，理塘之幼童以外，以昌都呈报的两名幼童灵异显著。于是在1821年即藏历铁蛇年的正月四日，召集所有僧俗首领到布达拉宫森穷康松（gzim-chung-khams-gsum）殿，由策墨林诺门罕通过众噶伦对大众指示，说明寻访达赖喇嘛转世灵童的前后详细经过，并请大家商议今后如何进行为好，“众人商议后一致同意，此次在原先理塘幼童之外，以昌都寻获的两名幼童与护法降神指示相符，应以此三名上奏大皇帝，请求恩准掣签。按照众人一致意见，策墨林诺门罕致函驻藏大臣文（干）安班和灵（海）安班二人，请求向大皇帝代奏，准予入金瓶掣签。两位安班答复说，关于此事西藏大众已取得一致意见，不过达赖喇嘛转世事关重大，因此再由班禅额尔德尼写一同意此项的文书，也有必要······因此班禅大师也写交了一份与西藏大众意见相同的盖印文书，然后由两位驻藏大臣于铁蛇年（1821年）七月二十九日上午发出了给大皇帝清楚详细的奏折”。虽然嘉庆皇帝在这以后不久去世，但是新即位的道光皇帝又在道光元年重申：“文干等奏达赖喇嘛之呼毕勒罕拟确验签掣一折。达赖喇嘛掌管西方黄教，其呼毕勒罕出世自必有灵异可征。前据玉麟等奏昌都幼孩两人，均有吉祥佳光。前后得有三人，已符入瓶签掣之例。但系各该处具报之词，或恐言过其实。著照文干等所奏将幼孩三名，令其亲属师傅等携至前藏，文干等会同噶勒丹锡图萨第巴克什等确加试验，如均有灵异之性，即照例写签入瓶，对众讽经掣定，核实奏闻。若试验未确，仍令另行访查，俟灵异幼孩数足三人再行照例办理可也。将此谕令知之。”

经过道光皇帝批准，1822年1月15日在布达拉宫的三界殊胜（萨松南杰）殿举行了金瓶掣签。关于首次就认定达赖喇嘛的转世而实行金瓶掣签的具体情形，在《十世达赖喇嘛传》中记载说：“1822年即藏历第十四饶迥水马年正月十五日，当太阳出山之时，班禅大师从罗布林卡前往布达拉宫，僧俗官员等一起到皇帝御像前就座，不久两位驻藏大臣亦到达。当藏汉官员、喇嘛会齐后，由满文文书将三位幼童的名字用满文书写到三个名签上，然后由藏文文书在三个名签的另一面上用藏文书写三位幼童各自的名字，并共同看验核对无误。然后由灵（海）安班对金奔巴瓶磕头致礼三次，再将三个名签放入金奔巴瓶中，然后和诵经师等一起念诵祈请三宝慈悲护佑的真言，三次猛力祈祷，然后由文（干）安班向金奔巴瓶跪拜三次，将金奔巴瓶中的三支名签摇动，最后掣出确定灵童名字的一支名签，看视后高声宣布是理塘出生的幼童，并将名签交给班禅额尔德尼、策墨林诺门罕和灵（海）安班等在场的汉藏官员、喇嘛、贵族僧俗人士看视。然后将名签插到放在金奔巴瓶上面的一个盛满青稞谷物的容器中。由于真实无欺地完成了掣签认定，金瓶掣签的结果与大众的愿望相符，所以众人都极为欢乐和崇信······”

由于是第一次用金瓶掣签的办法来决定达赖喇嘛的转世灵童，驻藏大臣等官员为此作了许多准备，掣签的结果一宣布，驻藏大臣文（干）和灵（海）两位安班通过摄政策墨林诺门罕交给转世灵童一件文书，为汉、藏、满、蒙古四种文字合璧，要转世灵童报答皇帝的恩德，努力闻思佛法经典。掣签结果还要立即呈报皇帝批准，并请求皇帝批准选择吉日为转世灵童举行盛大的坐床典礼。同时在西藏已经开始为举行坐床典礼进行准备。接着，在接到关于为灵童举行坐床仪式的奏折的批复后，由两位驻藏大臣向灵童宣布。为此在四月间，七世班禅大师和摄政诺门罕、两位驻藏大臣等汉藏官员高僧等一起前往聂塘热哇堆的德哇坚寺，在众人会齐大经堂后，转世灵童等“在坐垫上面向东方磕头跪拜，由仲译玉康·坚白德勒（drung-yig-g·yul-khang-vjam-dpal-bde-legs）宣读诏书。诏书内容为：‘道光二年四月七日上谕：文干所奏按旧例达赖喇嘛转世入金奔巴瓶掣签确定情形及坐床月日，及班禅额尔德尼可否返回后藏之折已览，据文干所奏寻认达赖喇嘛转世情形，三名幼童俱缄名入金奔巴瓶中掣签，掣出理塘藏民罗桑年扎之子格桑坚赞一名，经查该童灵异显著，为达赖喇嘛真实转世、黄帽教法之主持，大众欢悦崇信，出现多种吉相。览此奏折，朕心甚喜。此次赐呼毕勒罕哈达一条、无量寿佛画像一幅、金刚铃杵一套、珊瑚念珠一串，由文干递交。另给班禅额尔德尼、阿旺坚白楚臣嘉措等亦各赐哈达一条、无量寿佛画像一幅，亦同时递交。达赖喇嘛坐床将于八月八日举行，朕派文干、成都副都统苏冲阿、章嘉呼图克图等共同看视尔坐床。章嘉呼图克图由北京派去，由广储司拨给银三百两供路途所需。所有颁赏达赖喇嘛等之敕书、例赏等件，由理藩院派司员二人共同照料。班禅额尔德尼已为达赖喇嘛剃发、传戒，而达赖喇嘛坐床尚有数月，故可准其返回后藏。坐床事务即交文干、宝昌、苏冲阿等会同办理。将此谕令知之。’宣读诏书完毕后，达赖喇嘛和班禅大师、各大呼图克图及僧俗贵族人等，对大皇帝行三跪九拜大礼谢恩······”关于为呼毕勒罕委派容增（经师，负责传经及生活的师傅）的经过，《十世达赖喇嘛传》记载说，在五月二十二日皇帝的批复中说：“据文干所奏，请求为达赖喇嘛委派经师，故准予以噶勒丹锡勒图萨玛第巴克什作为达赖喇嘛呼毕勒罕之正师傅，以卸任噶勒丹池巴阿旺年扎及容增班智达坚白意希丹贝嘉措二人作为副师傅，俾令认真传习经典。”与此相似，《十世达赖喇嘛传》记载赐给达赖喇嘛金印的情况时说，依照奏请，皇帝给以批复，“道光二年六月二日降旨说，据文干所奏，······以前前世达赖喇嘛所用金印于坐床时启用，今达赖喇嘛之呼毕勒罕坐床后，请恩准使用。著照以前例规，赏给金印使用。又降旨说，据文干所奏，······前世达赖喇嘛处赏有黄轿、黄缰使用······”当年七月十四日皇帝所派的章嘉呼图克图到聂塘拜见达赖喇嘛呼毕勒罕，当时传达大皇帝的圣旨，赏给呼毕勒罕之父罗桑年扎一等台吉的顶戴。

关于十世达赖喇嘛坐床的情形，在藏文史料中记载，水马年八月五日，达赖喇嘛在聂塘德哇坚的法苑中“戴上唐徐帽，坐在轿中”，按以前达赖喇嘛出行时的例规盛陈仪仗，然后启行。途中在年地方的喀那山崖前向佛法之主的身像（聂塘益那山脚处摩崖雕刻的释迦牟尼巨像）献了敬神哈达，向喀那地灵庙献了礼冠，向神湖献了供品，然后到堆龙岗地方午餐，饭后起程，“到达嘉德蔡附近时，大护法噶哇东·云丹杰波降附人体，十分恭敬地迎接，献了哈达，达赖喇嘛做了祈愿和回向护法嘱托事业”。接着到达参尼林卡，达赖喇嘛进入在林卡中搭起的大帐幕，完成多种仪式，当晚即在毡账中住宿过夜。次日即六日上午，“摄政诺门罕请求说：‘因当天达赖喇嘛首次进入布达拉宫，为了目前和久远的吉祥的缘起，而且路上有无数贵贱信徒前来欢迎拜见，为了满足他们的心愿，因此请达赖喇嘛骑马前往。’按照这一请求，达赖喇嘛非常高兴地骑上前世达赖喇嘛骑乘的名叫‘阳恰卓噶’（g·yang-chags-gro-dkar）的乘马。在盛大的仪仗队伍的导引下，达赖喇嘛一行依次前进，到达吉蔡鲁顶西藏地方政府设灶郊迎的地方时，钦差苏老爷和两位驻藏大臣等在此迎接，接照例规与达赖喇嘛互献哈达，请达赖喇嘛到大帐幕中升座，达赖喇嘛向钦差大臣和驻藏大臣等人问候，并细心护持。在饮用茶点之后，汉官等人先行离去”。达赖喇嘛为前来叩拜的众人摸顶祝福后，继续前行，队伍的前面有各个寺院的僧人队列和百姓歌舞等作为前导。“走到扎果噶尼（brag-sgo-kakni）时，为右旋绕行布达拉宫，遂折向哲林谿卡方向，此时恰赤大护法降附人体前来欢迎，献了哈达，达赖喇嘛向护法嘱托事业。此后经雪村大门，从‘多仁朗玛’（布达拉宫下面雪村内的石碑）起，达赖喇嘛下马，改坐轿子上山”。达赖喇嘛在手持熏香的高僧们的引导下进入布达拉宫大门，经“彭措堆朗”上山道，到达德阳厦（意为东广场），在此下轿。为建立第一次的殊胜缘起，达赖喇嘛径直到普陀无量宫的至尊圣者洛迦夏惹像（即旃檀木中自己出现的观世音菩萨像）前朝礼并献敬神哈达，“然后达赖喇嘛到萨松南杰寝殿的文殊大皇帝的画像前行礼。在途中还顺带向五世达赖喇嘛的灵塔世界一庄严和曾经发声说话的天女像等献了敬神哈达，并作祈祷，然后达赖喇嘛到日光喜漩殿，登上达赖喇嘛的崇高的无畏狮子法座，由噶厦敬献首次升座的喜宴和礼品”。接着又说，在上弦月的第二个殊胜日即初八日，按照惯例达赖喇嘛带领侍从“从寝宫日光喜漩殿前往布达拉宫的旧大经堂司喜平措殿，此时钦差章嘉呼图克图、苏冲阿大人、驻藏大臣两位安班等也前来大殿会齐，按次落座后，向达赖喇嘛呈献了事先陈列在桌上的大皇帝颁给他的大量无价珍宝和物品。达赖喇嘛接受后，在坐垫上面向东方下跪，摄政诺门罕、经师策却林活佛、公、噶伦等贵族官员也恭敬下跪，在琵琶等器乐奏响时，颁发了皇帝褒封达赖喇嘛的诏书。由仲译堪布玉卡哇宣读的皇帝的诏书全文如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谕达赖喇嘛：

朕抚驭天下，惟期万方各安生业，振兴道学。现据两位驻藏大臣奏称，自呼毕勒罕你降生后，屡现奇异吉祥光相，且尔容貌端方，举止沉稳，经卷熟练，并能辨认前代达赖喇嘛供过之佛尊、用过之物件，故普藏僧俗皆倾心悦服。择于二月吾等导师释迦牟尼示现大神变之吉日，在布达拉官令众呼图克图念经七日，力行法事，并在班禅额尔德尼前祈祷诵咒后，至布达拉官所供高宗纯皇帝圣容前行礼毕，由金奔巴瓶中将尔名掣出。联览奏实深欣悦，降旨将尔作为达赖喇嘛之呼毕勒罕，并派驻藏大臣文干、成都副都统苏冲阿、章嘉呼图克图等于本年八月初八日在布达拉宫会同办理尔坐床之事。所有赏尔各色物件派蒙古衙门（理藩院）司员带往交给，别有礼物清单着文干递交，物件到时由尔呼毕勒罕祗领。尔正聪明长进之时，理应感戴朕恩，勤习经卷，阐兴黄教，俾僧俗人等均安居乐业，勿怠。特谕。

道光二年闰三月六日。

圣旨宣读完后，众人依制行三跪九拜大礼。然后由驻藏大臣、钦差官员等向达赖喇嘛敬献哈达，官员们从皇帝所赐物品中取出坐垫、衣帽等呈献于达赖喇嘛宝座。达赖喇嘛从御赐物品中取僧帽、大氅穿戴，如同事先量裁而缝制的一般，与达赖喇嘛的头、身十分合适，这是自然而成的吉祥圆满的缘起......”在进行了这些与朝廷有关的仪式后，然后再按以往西藏庆祝达赖喇嘛坐床的例规举行了祝贺坐床的隆重的献礼仪式。

在布达拉宫萨松南杰殿皇帝牌位和画像前举行了认定十世达赖喇嘛的金瓶掣签后，西藏僧俗进一步接受了金瓶掣签作为认定活佛的转世灵童的一个重要环节，1824年即藏历第十三饶迥木猴年三月十五日，为认定热振活佛的转世举行金瓶掣签，当天达赖喇嘛、两位驻藏大臣等僧俗官员大众齐集于布达拉宫萨松南杰殿皇帝画像前，经过金瓶掣签，认定在欧珠顶出生的幼童为热振活佛。此后在四月十三日，又为确定第穆活佛的转世举行金瓶掣签，认定在昌都出生的灵童为第穆活佛的转世。同时，在人们的心目中，皇帝牌位和画像的神圣性进一步提高了。我们从《十世达赖喇嘛传》的一段记述中，就可以看出这种情形。1831年藏历三月，“本年布达拉宫红宫南部的萨松南杰寝殿等堂需要维修，因此大皇帝的画像和牌位需要迁移供奉地点，而达赖喇嘛不久也要到帕崩卡寺去，故而决定在本月二十六日将大皇帝的画像搬迁到森穷强康。当天两位驻藏大臣前来后，在萨松南杰寝殿和达赖喇嘛互献了哈达，并互相问安。当奏第一遍乐时，达赖喇嘛、两位驻藏大臣、摄政诺门罕等一起向大皇帝的画像礼拜，然后由噶伦夏扎恭捧大皇帝画像，由噶伦吞巴恭捧皇帝万岁牌，右面由南杰扎仓的二十名僧人列队引导，左面由官员贵族列队引导，在奏第二遍乐时，将大皇帝画像和万岁牌送至森穷强康中安放完毕，在奏第三遍乐时，达赖喇嘛向皇帝画像敬献内库黄缎敬神哈达，并向皇帝画像礼拜，然后由南杰扎仓的十名僧人为此举行开光仪轨”。当年十月，又按与上述相仿的程序，将皇帝的画像（圣容）和万岁牌搬迁到以前的萨松南杰寝殿中供奉。

1834年，由七世班禅丹贝尼玛任堪布（亲教师），在布达拉宫西面新大经堂的冲热拉康的主尊释迦牟尼像前给十世达赖喇嘛传授了比丘戒，道光皇帝给他们发了诏书并赠送礼品，诏书中说：“道光十四年七月一日上谕，据隆文所奏，十三年四月七日达赖喇嘛由班禅额尔德尼处受比丘戒，圆满顺利，朕览奏甚喜。达赖喇嘛仍须发心，勤习经典，以期能掌执黄教之事······”

十世达赖喇嘛认定后，噶厦照例给他的父母拨了在尼木县的一处庄园和农奴，使他父亲的家族成为贵族。后来大约是由于十世达赖喇嘛的一位亲属与贵族宇妥家族联姻或别的什么原因，十世达赖喇嘛的家族与宇妥家族合并，称为亚谿宇妥家族。

【选编自陈庆英陈立健著《活佛转世——缘起·发展·历史定制》（中国藏学出版社出版）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