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佛转世】陈庆英等:格鲁派的活佛转世

发布时间:2022-06-26 21:16:00 | 来源:中国藏学研究中心 | 作者:陈庆英 陈立健 | 责任编辑:曹川川

第一节 格鲁派的建立和早期的传承方式

在藏传佛教的各个教派中,噶玛噶举派实行活佛转世制度的时间最长,但是把活佛转世制度发展得最为完备,使活佛转世在藏族和蒙古族社会中占有最重要的地位的教派还应该算是17世纪中期以后掌握西藏地方政权的格鲁派。而活佛转世制度在格鲁派中的推行又具有复杂的历史,从早期的师徒传承到后来的活佛转世占主要地位,经历了一个长期的过程。

15世纪初叶,藏传佛教格鲁派在西藏地区兴起。该派创始人为宗喀巴·洛桑扎巴(tsong-kha-pa blo-bzang-grags-pa,1357-1419年),他是青海宗喀地方(tsong-kha,意为湟水流域)人,出生在今天青海塔尔寺所在的地方,父亲是当地藏族隆奔部落的一名首领,当过元朝的“达鲁花赤”即地方的总管或者部落首领一类的官员。据说宗喀巴在两岁时就被父母带去见路过青海到大都去的噶玛噶举派红帽系四世活佛若必多吉,并受过居士戒。他在七岁时就被家庭送到位于今青海省化隆县黄河边上的夏琼寺(bya-khyung-dgon),以一位从卫藏地区学佛归来的高僧顿珠仁钦(don-grub-rin-chen)为师受戒出家,宗喀巴十六岁时(1372年)离开青海到西藏去学习佛教,他广拜各教派著名学者,学习显密教法,学成后讲经说法,著书立说,影响逐渐扩大,并有了一批追随他的弟子。1401年,宗喀巴和他的老师仁达哇·宣努洛追(red-mdav-ba-gzhon-nu-blo-gros萨迦派高僧)以及嘉乔贝桑(skyabs-mchog-dpal-bzang萨迦派高僧)在噶当派的祖寺热振寺召集数百名僧人举行法会,提倡整顿僧人戒律,革新西藏佛教。宗喀巴在这次法会后改变了此前一直与萨迦派、噶举派的高僧一起活动的做法,开始自立门户。从1403年到宗喀巴大师圆寂的1419年,有一批来自各个藏族地区的立志弘传佛法的有为青年聚集到宗喀巴大师的身边,成为后来建立格鲁派的骨干力量。早期的格鲁派的重要活佛转世系统,就是从宗喀巴大师在这一时期所收的弟子中传出来的,达赖喇嘛活佛转世的建立,也是从宗喀巴大师晚年的一位弟子根敦珠巴(dge-vdun-grub-pa)开始的。

1409年,在西藏帕竹地方政权的第悉、明朝所封的阐化王扎巴坚赞的大力支持下,在拉萨举办了首次大规模的传召法会(拉萨大昭寺正月祈愿大法会),同年又在拉萨东北的达孜县境内建立了格鲁派第一座寺院甘丹寺,从此形成了藏传佛教中的一个新的教派——格鲁派。自格鲁派创建以后,该派僧人分布到前后藏和康区、安多各地,相继兴建了哲蚌寺、色拉寺、扎什伦布寺等寺院,使其影响进一步扩大。其他教派的一些寺院(特别是数量众多的噶当派寺院),也相继归附于或改宗为格鲁派,使格鲁派寺院遍及藏族地区,逐渐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寺院集团势力。明朝永乐帝曾邀请宗喀巴进京,宗喀巴以身体有病和事务繁多推辞,派弟子释迦也失(sgvakya-ye-shes)前往,永乐帝封他为西天佛子大国师,后来又被宣德帝封为大慈法王。明廷和阐化王在政治上和经济上的支持,对格鲁派的形成和早期发展,起了重要的作用。

在早期,格鲁派仍然采用师徒传承的方式,因为宗喀巴亲自担任甘丹寺的第一任住持,以后的历任甘丹寺住持被认为是宗喀巴法座的继承人,所以教派的最高首领为甘丹寺的历任法台(法台,藏语称为khri-pa,音译为赤巴),藏语专称为甘丹赤巴(dgav-ldan-khri-pa)。由于宗喀巴大师被认为是文殊菩萨的化身,他以后的贾曹杰、克珠杰等七位甘丹赤巴都是后藏出生的人,所以称为“文殊后藏七传”。甘丹赤巴采用任期制,由甘丹寺的两个密宗扎仓(拉萨上下密院)的主持人轮流出任。甘丹赤巴继任制度可以保证格鲁派由德高望重的僧人主持教务,在格鲁派分散发展的时期防止派内的争权斗争,维持格鲁派宗教上的统一,对格鲁派的早期发展起了重要的作用。从宗喀巴大师圆寂到二世达赖喇嘛根敦嘉措成为格鲁派的领袖人物,有一百多年的时间,格鲁派的主要传承方式是师徒传承。随着格鲁派的发展,出现了和其他教派发生教派斗争的形势,而担任甘丹赤巴的僧人年龄较大,活力不足,而且更换频繁,缺乏宗教上的神圣光环和神秘感,不足以建立宗教和政治上稳定的长期的权威,使得甘丹赤巴选任制度逐渐显露出自己的弱点。格鲁派为了不断增强其凝聚力,培育自己强有力的领袖传承,在保留甘丹赤巴选任制度的同时,也逐步采用了活佛转世制。在建立格鲁派的活佛转世系统的过程中,格鲁派还将甘丹赤巴的师徒继承制和活佛转世制度结合起来,使甘丹赤巴的继任制度在活佛转世系统的建立过程中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一些担任过甘丹赤巴的高僧,往往被认为具有了活佛转世的资格,他们或者是在世俗领主贵族的支持下在其他地方建寺,成为该寺的寺主活佛,或者由其弟子为他寻访转世灵童,建立起新的活佛转世系统。这些由甘丹赤巴传出的转世活佛,在格鲁派中具有崇高的地位,他们被称为“甘丹色赤”或者“色赤活佛”,即该活佛转世系统的先辈中有人担任过甘丹赤巴之意。

由于已经有甘丹赤巴作为宗喀巴大师法座的继承人,所以格鲁派并没有建立宗喀巴大师转世系统。但是格鲁派大的活佛转世系统,或者是从宗喀巴的弟子传出,或者是将其活佛转世的起源上溯到宗喀巴大师的弟子身上。达赖喇嘛活佛转世系统即是由宗喀巴晚年教导过的一个弟子根敦珠巴传出,他是后藏最大的格鲁派寺院——扎什伦布寺的创建者,二世达赖喇嘛根敦嘉措最初活动在后藏扎什伦布寺,后来才转移到拉萨哲蚌寺和色拉寺,并在格鲁派中逐步形成一个最大的活佛转世系统,并因各种历史条件的作用,达赖喇嘛成为格鲁派最高的宗教和政治领袖。与达赖喇嘛并列的班禅额尔德尼活佛转世系统,则将其第一世上溯到宗喀巴大师的大弟子克珠杰,以克珠杰为第一世班禅额尔德尼。

第二节 格鲁派活佛转世的产生

格鲁派众多的活佛转世系统中,达赖喇嘛转世系统是最为典型和完整的一个。格鲁派中最早出现的活佛转世是达赖喇嘛活佛转世系统,根敦珠巴和根敦嘉措被后人追认为第一世和第二世达赖喇嘛,成为了达赖喇嘛活佛转世系统的创建者,但是他们在世的时候,还没有达赖喇嘛这个名词,他们并不知道自已会和后来在西藏历史上产生重要影响的达赖喇嘛活佛转世有直接的关系,甚至他们转世活佛的地位也是经历了一个复杂的过程才确定下来的。

据意希孜莫(ye-shes-rtse-mo,扎什伦布寺第四任住持)所著《一世达赖喇嘛传》记载,一世达赖喇嘛根敦珠巴(dge-vdun-grub-pa,1391-1474年)是后藏萨迦县的下布曲河(shab-chu)流域的赛(srad)地方人,家庭出身为牧民。在他出生的当天夜里该地遭到土匪抢劫,父母逃跑时将他藏在乱石中,他奇迹般地存活下来并因此而被认为是一个神奇的儿童。他幼年时家贫,无牲畜土地,他从五岁起为人帮工牧羊,以微薄的所得补贴家用。七岁时父亲去世,母亲带五兄弟姊妹去投靠在纳塘寺为僧的叔父却吉喜饶,在附近村子帮工。他因此常到纳塘寺乞讨,他聪颖伶俐,对佛教虔诚,穿着自己制作的僧服到寺院去,引起纳塘寺住持珠巴喜饶的注意,剃度他出家,学习佛法和梵文、藏文。后来他跟随宗喀巴的弟子喜饶僧格(shes-rab-seng-ge,以传习密宗著名,是格鲁派最早的密宗扎仓的创始人,他又与根敦珠巴同乡)到前藏山南,曾在宗喀巴晚年时跟随宗喀巴学习,宗喀巴派他到热振寺去学习戒律,因此宗喀巴圆寂时他并不在宗喀巴身边。宗喀巴圆寂后他以喜饶僧格为师学佛,并随同喜饶僧格返回后藏,授徒传法,逐渐积有名声。1447年他脱离纳塘寺,在日喀则地方首领支持下兴建扎什伦布寺(bkra-shis-lhun-po),并担任该寺住持,经过二十多年的经营,扎什伦布寺有了很大的发展,成为格鲁派在后藏地区的主寺,他也因此成为格鲁派的一个重要的领袖人物,甚至被一些虔诚的信徒认为是观世音菩萨在人间的化身,尊称他为“遍知一切(thams-cad-mkhyen-pa)”,后来“遍知一切”也成为对历辈达赖喇嘛的常见的称呼。

在根敦珠巴晚年时,他本人对他的法座的继承人(也即是扎什伦布寺住持的继承人)就有过考虑。当时格鲁派还没有采用活佛转世,所以他想从他的弟子中选择继承人,他提到的合适人选有纳塘巴·桑波扎西、善巴钦波等,并希望他们依次相传。到根敦珠巴1474年十二月初八日圆寂后,众人恳请善巴钦波继任根敦珠巴的法座,善巴钦波要求打卦占卜,打卦结果说他暂时不要继任为好,众人仍然请求,他要求再次占卜,占卜结果是另一个大弟子桑波扎西适合担任扎什伦布寺的法台。于是在根敦珠巴圆寂一个月以后,桑波扎西就出任扎什伦布寺法台,成为根敦珠巴的继承人。另据贡噶坚赞《一世达赖喇嘛根敦珠巴的十二功业》记载,根敦珠巴临终时,将自己的钥匙分别交给扎什伦布寺的讲经师们,众人问他的法座如何办理,他指示由善巴钦波和讲经师们按顺序继承。但是根敦珠巴圆寂后善巴钦波推让,于是在一个月后,由桑波扎西继承法座,善巴钦波为他撒花祝赞。由此可见根敦珠巴本人在生前并没有“转世”的安排和计划。

据二世达赖喇嘛的自传和羊官曲杰所著的《二世达赖喇嘛传》记载,根敦珠巴圆寂后,虽然扎什伦布寺采用师徒传承,但是由于当时活佛转世开始时兴,所以在弟子门徒中仍然有一些关于根敦珠巴将会转世的议论。最先是达那浦(rta-nag-phu)的喇嘛顿月巴(bla-ma-don-yod-pa)对扎什伦布寺的讲经师们说,“虽然有根敦珠巴后世将在汉地转生的说法,但是那里佛法不兴盛,想来不会在那里转生,要是转世,想来应该在这附近地方转世”,而据《二世达赖喇嘛传》记载,二世达赖喇嘛的家乡即是达那浦,而他的祖父名字就叫顿月坚赞(don-yod-rgyal-mtshan),是一个精通各派教法的僧人,并与晚年的根敦珠巴有密切交往,他应该即是这位喇嘛顿月巴。二世达赖喇嘛的父亲名叫贡噶坚赞(kun-dgav-rgyal-mtshan),是修习香巴噶举派教法的在家僧人,曾跟从博东班钦(bo-dong-pan-chen)等学法,也学过格鲁派的教法,母亲名贡噶贝莫(kun-dgav-dpal-mo),也修持格鲁派教法。二世达赖喇嘛根敦嘉措(dge-vdun-rgya-mtsho,1475-1542年)在达那地方出生后,据说他自幼就表现出诸多灵异,其家人和达那一带僧俗盛传他可能就是根敦珠巴的转世,但是直到他十岁时,才经过扎什伦布寺僧众商议,由扎什伦布寺吉索(管理寺院各种事务的公所)派根敦珠巴的侍从森本卓玛和噶居巴·多吉坚赞等人前去迎请他到扎什伦布寺,1486年6月4日由当时的扎什伦布寺住持隆日嘉措为他剃度并授居士戒,起名为根敦嘉措。可能隆日嘉措曾有过把他作为根敦珠巴的转世而培养他将来担任扎什伦布寺住持的计划。可是就在那一年年底,隆日嘉措辞职,1487年根敦珠巴的弟子意希孜莫就任扎什伦布寺住持。意希孜莫是根敦嘉措的主要上师,但是直到1494年意希孜莫写作《一世达赖喇嘛传》时,书中仍然只字未提根敦嘉措是根敦珠巴转世的事,可见当时仍然有不少扎什伦布寺的掌权者并不承认根敦嘉措转世活佛的身份。此后根敦嘉措在扎什伦布寺学经,并渐有名声。据说在他十七岁的鼠年(1492年)十一月,扎什伦布寺僧众到江孜乃宁寺(gnas-rnying,在江孜以南,今属康玛县)举行法会,向他请求加持的人远远超过请求法台意希孜莫加持的人,引起意希孜莫侍从们嫉妒,加上他在扎什伦布寺只给学经僧人供过一次斋僧茶饭,更增添了侍从们的不满,鼓动不要承认他的转世身份。据说意希孜莫在侍从们的蛊惑下分不清黑白,对根敦嘉措加以刁难,使根敦嘉措在扎什伦布寺难以立足。当时有一个名叫曲杰门朗贝的哲蚌寺僧人邀请根敦嘉措到前藏去,于是根敦嘉措在1494年2月离开扎什伦布寺到哲蚌寺。据根敦嘉措自己讲,他在临行前要求面见意希孜莫辞行,化解师徒间的矛盾,被意希孜莫严词拒绝,但是他到拉萨后,却受到哲蚌寺法台嘉央勒巴群觉的欢迎。这表现了扎什伦布寺和哲蚌寺这两个格鲁派大寺院在根敦嘉措是不是根敦珠巴转世的问题上态度有着重要的差异。根敦嘉措入哲蚌寺以后,跟从嘉央勒巴群觉学习显密教法,并在1495年以嘉央勒巴群觉等人为师受比丘戒,这样根敦嘉措的僧籍就由扎什伦布寺转到了哲蚌寺。

根敦嘉措到拉萨时,格鲁派正处于极其困难的境地,1481年崇信噶举派并且掌握了西藏地方实权的仁蚌巴家族支持噶玛噶举派在拉萨东郊兴建了两座新寺院,用以抵制格鲁派在拉萨的影响,并用武力夺取哲蚌寺、色拉寺在拉萨附近的庄园和土地,强迫较小的格鲁派寺院改宗噶举派。从1498年起,仁蚌巴更下令禁止格鲁派僧人参加格鲁派自己创立的每年一度的拉萨祈愿大法会,而以噶举派和萨迦派的僧人代替。显然,仁蚌巴的用意是要把格鲁派排挤出它的发源地和根据地,以达到削弱格鲁派的目的,这就使格鲁派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头。在这种情况下,格鲁派僧俗信众都迫切感到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领袖来带领他们走出困境,因此具有转世活佛身份的根敦嘉措(尽管这种身份还没有得到教派内外的一致公认)自然会受到关注。1501年根敦嘉措受沃卡地区格鲁派僧俗首领邀请到曲科杰(chos-vkhor-rgyal,在西藏桑日县)地方传法,后来他又在前藏各地学经传法,与各地僧俗首领建立联系,逐渐成为格鲁派的一个著名高僧。1509年他在当地僧俗首领的资助下,在沃卡兴建了曲科杰寺。并在次年应扎什伦布寺法台意希孜莫和僧众的邀请,返回自己的母寺扎什伦布寺,他与上师意希孜莫消除矛盾,达成和解,并在1512年继承意希孜莫出任扎什伦布寺法台。这件事也同时表明,经过三十多年的竞争和选择,活佛转世相对于师徒传承的办法取得了优势,终于为扎什伦布寺的僧俗大众所接受,根敦嘉措是根敦珠巴的转世的身份才得以完全确立。

不过根敦嘉措并没有像根敦珠巴那样在扎什伦布寺任法台直到圆寂,当年意希孜莫等人对他的排斥反而促使他走进格鲁派的中心,具备了成为整个格鲁派领袖的可能。1517年根敦嘉措应邀到拉萨出任哲蚌寺法台,并在势力有所恢复的帕竹政权的支持下,在1518年由他主持拉萨正月祈愿大法会,恢复了被中断二十年的格鲁派僧人参加拉萨正月祈愿大法会的权利,从这件事情就可见他在恢复格鲁派的地位并使格鲁派走出困境方面起了重要作用。1526年他又应色拉寺僧众的请求兼任色拉寺法台,成为格鲁派中实际地位超过了甘丹赤巴的声名显赫的人物。正因为如此,根敦嘉措1542年圆寂后,寻找他的转世就成为顺理成章的事情。从根敦嘉措被承认为根敦珠巴的转世的过程来看,活佛转世制度的实行,最初在格鲁派中存在过是否采用活佛转世制度的分歧乃至于矛盾斗争,不过这种分歧和斗争还没有世俗的势力参与,是否采用活佛转世的问题完全是宗教界的一个问题。到后来随着教派和寺院发展的需要,掌握教权的高僧们发现承认幼小的灵童为自己的上师的转世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办法,而且因为年龄差距很大,灵童并不会影响到自己的地位和声望,因而也乐于接受活佛转世的办法,故以后在宗教领袖的继承问题上,矛盾和争端不在于是否实行活佛转世,而集中到由谁掌控寻访认定转世灵童事务以及灵童出生的地区和家族背景等问题上,由于涉及寺院、地方和家族的政治和经济利益,所以很快引起世俗政治力量参与其中。

随着根敦嘉措在格鲁派中宗教地位的上升,他与地方政权的关系也日益密切。1518年,被明廷封为阐化王的帕竹政权首领阿旺扎西扎巴把他在哲蚌寺附近的一座别墅赠给根敦嘉措。这座别墅在三世达赖喇嘛索南嘉措居住时改名为“甘丹颇章”,这个名字后来还成为格鲁派建立的西藏地方政府的名称。得到这座别墅不仅使根敦嘉措有了专门的住宅,而且还有了属于他这个活佛转世系统的土地和属民,建立起他自己的侍从组织,这应该说是后来的格鲁派大活佛都有的拉章组织的最早雏形。也只是到这时,根敦嘉措才成为我们今天从宗教社会学的意义上理解的一个真正的“活佛”。

【选编自陈庆英、陈立健著《活佛转世——缘起·发展·历史定制》(中国藏学出版社出版)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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