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辉:钟南山关注,业界期待,藏医药治疗新冠肺炎的现状和前景如何?

发布时间:2020-03-26 12:00:00 | 来源: | 作者: | 责任编辑:蔡彬

近日,钟南山院士连线甘肃新冠肺炎防治专家组视频会议,对甘肃新冠肺炎防治工作给予高度评价,尤其令全国藏医药界振奋鼓舞的是,钟院士还专门提到了藏医药在新冠肺炎防治中的作用和研究潜力。

钟院士说:“新冠肺炎防重症转化是重点,看到有些藏药能够使病人减轻症状,不再发展成为重症,甚至危重症,这是很大的成绩。”对于藏医药抗疫下一步可以开展的工作,他提出:“可以针对藏药防治新冠肺炎的有效性做进一步研究,具体围绕减轻症状、缩短发热时间,甚至是减少病毒载量方面的疗效展开,有效的药物不仅只在甘肃、国内发展,甚至应该在国外发挥作用。”

本人看到这则消息,也特别高兴。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以来,我国青藏高原地区(含西藏自治区和青海、甘肃、四川的藏区)累计报告了100余例确诊患者。当地的藏医药界同道都行动起来,在抗疫战争中发挥了重要作用。钟南山院士针对藏医防治新冠肺炎的发言,表达了对藏医药的肯定和期许,也让藏医药在这场抗疫战争中的作用和价值得到了各方关注。

但遗憾的是,就像这次疫情重灾区武汉,中医药治疗并不是第一时间介入的(准确地说应该是第二时间介入,因为从各种报道和迹象看,中医药一开始在武汉疫情中的应用遭遇很大的困难,直至2月以后全面介入,才大幅度降低了病死率、重症和危重症转化率),藏医也是类似的情况。在当地疫情的预防、治疗、康复中,藏医的预防和康复是第一时间介入,但综合媒体公开报道和官方发布的消息来看,对新冠肺炎的治疗则是第二时间介入的。尽管预防、治疗和康复都很重要,但毫无疑问,公众和舆论对治疗的关注度,要比预防和康复高得多。若不能在疾病治疗中大显身手,则将失去更多被关注、重视和应用的机会。

藏医药对新冠肺炎疫情的防治有用吗?答案是肯定的。国内在藏区以外,无论是老百姓,还是中西医界,对藏医都很陌生。但其实,如同发源于祖国内地的中医一样,藏医在几千年来的历史长河中被用于佑护青藏高原地区各族人民的健康和生命,在抗击瘟疫方面积累了非常丰富的认识、经验和记载。本人认为,藏医历史之悠久、理论体系之完善、应用之普遍、国内外传播之广泛,在我国各少数民族传统医药中首屈一指,堪与内地中医学相媲美。事实上,这次疫情发生后,全国各地藏医界迅速组织专家,制定并发布了新冠肺炎的藏医预防、治疗和康复方案,作了充分的应对。

从目前有限的信息看,藏医对新冠肺炎治疗有良好的效果。甘肃,作为全国对中医药(包括汉族和各少数民族传统医药)最为重视的省份,也是本次藏医药抗疫的亮点地区。从官方发布的这则消息看,甘肃采用藏医治疗新冠肺炎,至少有两个成功的事例:

一是藏医对伊朗等外来输入病例的治疗。从钟南山院士所说的“看到有些藏药能够使病人减轻症状,不再发展成为重症,甚至危重症,这是很大的成绩。甘肃在救治伊朗等外来输入病例的过程中,很重要的就是预防轻症病人变成危重症”,说明藏医药应该是甘肃被用于治疗伊朗等外来输入病例(具体病例数不详),发挥了改善临床症状、预防重症和危重症发生的效果。

二是藏医参与了对武汉市中心医院40例患者的治疗。根据甘肃官微“每日甘肃”介绍:“通过甘肃医疗队,‘甘肃方剂’中的藏药,对症应用于武汉市中心医院40例病人,取得了阶段性效果。”说明支援湖北一线的甘肃医疗队,带去了甘肃特色的防治方案,为为当地的新冠肺炎确诊患者提供了藏药对症治疗,取得了良好效果。

此外,还有来自蒙医成功治疗新冠肺炎的信息,也能够佐证藏医的效果。因为蒙医和藏医具有密切的渊源关系,藏医奠基之作《四部医典》传入蒙古地区后,也成为蒙医学的经典著作,对蒙医理论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藏、蒙医学理论同源,用药相近,通常被合称“藏蒙医学”。3月19日,内蒙古自治区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指挥部的新闻发布会上,介绍了蒙西医结合治疗新冠肺炎的效果。9例确诊病例全部是蒙西医结合治疗,实现了激素、抗生素零使用,轻症零转重,说明以蒙医为主导的治疗产生了显著的疗效。

因此,无论是基于历史的经验,还是对本次抗疫的临床实践,都证实了藏医药或藏西医结合治疗新冠肺炎,不仅可行,而且具有重大的潜力。那么,怎样才能进一步发挥更大的作用呢?

从循证医学的视角看,一种疗法、一个药物,能不能被用于临床实践,在疾病人群中推广应用,关键在于要有循证医学证据的支持(参见本公众号的另一篇文章:中医药抗疫效果的循证医学思考)。藏医药要想进一步发挥在新冠肺炎疫情中的应用价值,开展临床研究,提供循证医学证据,也是必由之路。当然,这也是目前藏医药面临的短板和尴尬,这正如昨天西藏自治区藏医院公众号所说的:“在这场全民参与的战疫中,藏医药一直在默默发挥作用,只是苦于没有临床数据,一切都变得‘柔弱无力’。”

综合各方面的消息,藏医用于新冠肺炎的实践,目前至少有:甘肃藏医对境外输入病例的治疗;甘肃医疗队在湖北武汉40例患者的治疗;青海和四川藏医对本地区确诊出院病例的康复治疗;四川藏医对本地区隔离人群的干预,等等,都值得很好地去开展临床总结。预防方面,尽管藏医外用的九味防瘟香囊被广泛用于人群的预防,然而由预防类的临床研究需要的样本量很大,且需要有同期对照组进行比较,才具有较好的说服力,如有可能,在国外开展藏医预防的研究更靠谱一些。

目前,国内疫情已进入尾声,国外疫情还在持续蔓延。总结现有的病例资料,尽快发布藏医药用于治疗和康复的临床数据,发表高质量的临床研究论文,用严谨科学的循证医学证据说话,将有助于推动藏医药走出国门,为全世界的疫情阻击战发挥作用,贡献中国藏医药的智慧。

注:本文转自“羽衣草医学笔记”微信公众号,作者系中国藏学研究中心藏医药研究所罗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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