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吉卓玛：香巴噶举觉域教法传承钩沉——对唐杰流派秘密觉域耳传的田野考察

香巴噶举系藏传佛教宗派之一，与达波噶举统属噶举派之范畴，达由于二者教法渊源与法脉传承有别，故而成为噶举派的两大派系。香巴噶举始创于琼波南觉，与达波噶举派始祖玛尔巴上师生活在同一时代。但15世纪后，由玛尔巴经由米拉日巴、达波拉杰师承的达波噶举占据上风，香巴噶举被达波噶举衍生的“四大八小”支系兼并，在学界普遍认为香巴噶举从此衰落或消沉。然而，根据笔者的田野调研，并非象学界判定的那样，完全消失或湮没，笔者发现，香巴噶举的教法在今日康区依然在流传，[1]本文拟依据深入田野搜寻的藏文第一手文献资料并结合实地考察，从以下几个方面略做探讨。

一、唐杰觉域流派溯源

通过田野考察笔者发现，香巴喝举是一个奉持觉域派教法的宗派，尚有属于自己的觉域教法传承，其之“唐杰流派觉域教法”(ཐང་རྒྱལ་ལུགས་ཀྱི་གཅོད།)传承已流传迄今，其代表性人物是香巴噶举著名高僧唐东杰布，他不仅以西藏修筑铁索桥的建筑大师、[2]藏戏戏神[3]著称，而且以造诣高深的密宗大成就者闻名。尤其在觉域派教法修持方面，他建立了自己的法脉体系，即“唐杰流派觉域教法”传承，从而被誉为觉域派教法修行者的“共祖”。但是，后者对更多的人而言，抑或陌生，或不为人知。他承创的“唐杰流派觉域教法”体系，业已成为香巴噶举传承的一个重要的觉域教法支系而源远流传。不论在香巴噶举史上，还是在觉域派发展历史上，皆占据重要的地位，且对萨迦派、宁玛派等影响巨大。

追溯“唐杰流派觉域教法”传承之源，还得从承创者唐东杰布（1385—1464）的生平切入。唐东杰布于1385年，[4]藏历第六绕迥之木牛年出生在后藏拉堆叶日北方治下（གཡས་རུ་བྱང་པ་ཆབ་འོག།）的沃哇拉孜仁钦当（འོ་བ་ལྷ་རྩེའི་རིན་ཆེན་སྡིངས།今西藏自治区日喀则地区昂仁县多白区）一个普通农民家庭。父亲多杰坚赞，母亲加嘎拉姆，生有五子一女，其排行五。自幼聪颖慧悟，五岁时，父母让他牧羊，却常常跑到贡邦·敦永坚赞的道场听法。后被父母送到香顶寺（བྱང་སྡིངས་དགོན་པ།）的喇嘛曲迥白巴处习文识字，学习藏文、印度兰札、乌尔都文、空行字符等几种文字的拼读书写和语法，能书写五种藏文字体，并跟随贡邦·敦永坚赞修学“行境”（སྤྱོད་ཡུལ།），即觉域派教法等。由此可知，唐东杰布自小就与觉域派教法结缘，以致他终生奉持觉域派教法并成为大成就者。之后，他从香顶寺喇嘛尼玛森格受戒出家，取法名尊哲森格，修学“不空绢索修持法”、羯摩仪轨和斋戒等教法仪轨。后师事达玛白瓦、仁达哇·循努洛智、复普哇等多位喇嘛上师和高僧大德，修习新、旧密法和各种教授块窍，以及“潜水行秘决”等；在昂仁寺（ངམ་རིང་དགོན་པ།）洛智多杰和官却达二上师座前闻习因明、慈氏五论、现观庄严论及其注疏等经、律、论三藏学。在拉堆加热寺（སྐྱ་ར་དགོན་པ།）从嘎阿巴·班觉喜饶（བཀའ་སྔ་པ་དཔལ་འབྱོར་ཤེས་རབ།）受比丘戒，取法名尊哲桑布，并受得噶举派的“大手印五具”、“俱生加行”、“那若六法”、“乃古六法”，以及觉囊派教法“六支加行”等教法灌顶。其后，拜谒拉东巴·索南确巴（ལྷ་གདོང་པ་བསོད་ནམས་མཆོག་པ།）修学各种山法、觉域派教法，以及仁增果掘藏的宁玛派“大圆满法”和“空行心髓”等密法。特别是从晋巴桑布受得香巴噶举传承的“那若六法”、“乃古六法”、“大手印嘎乌玛”、“三道用”、“无死无误”、“空行白红”、“喇嘛怙主无别”等各种教法仪轨及“耳传深法”，并受得了从七位仁波切单传，至加琼巴·藏玛香敦（འཇག་ཆུང་པ་གཙང་མ་ཤངས་སྟོན།）依次传承的香巴噶举教法“单传七大宝”（ཆིག་བརྒྱུད་རིན་པོ་ཆེ་བདུན།）传承，由此，成为师承香巴噶举教法的传承人和名僧。值得一提的是，香巴噶举教法师承者晋巴桑布在他的晚年，遇到能承接其法脉传承的弟子而十分欣喜。可以说，香巴噶举也经由唐东杰布而得到广泛发展。

实际上，唐东杰布不只是囿于香巴噶举派教法的传习，他一生修学不同宗派的各种教法，从勒卡哇·希饶桑布（སླེ་ཁ་པ་ཤེས་རབ་བཟང་པོ།）获得“时轮金刚”、六支加行”等觉囊派各种教法。在夏鲁寺朝拜时，从三位前来朝圣的喇嘛受得“喜金刚三续灌顶”、“金刚瑜伽母灌顶”、“金刚亥母密续教言”、“无常十五神女灌顶”、“观音菩萨救度八难”、“如意宝法”等甚深密法，证得了幻变法神通。在阿里、定日（དིང་རི།）从息解派名僧修习“般若空性见”等教法，以致成为精通藏传佛教各大宗派教法的密宗大师和成就者，且受到各宗派的敬仰。由此缘故，在西藏地区的许多寺院里和老百姓家中，我们常能看到供奉的唐东杰布塑像和唐卡。不论在藏族历史上，还是在藏传佛教史上，唐东杰布作为一位功勋卓著且影响深远的重要人物和高僧大德，深受藏族人民的爱戴。

修行是唐东杰布生活中的重要部分，他常常居山隐修，曾游历卫藏、康区、印度、尼泊尔、克什米尔和乌金等圣地修行，在岗布勒西陇噶丹泽（གངས་བུ་ལེའི་དབྱེ་ལུང་དགའ་ལྡན་རྩེ།）受仁达哇·循努洛哲授记，专注于修持大慈大悲觉域教法。特别是他遵循觉域派密法规程和戒律，在各大尸林或坟场墓地等修持“一百零八‘年’（藏族原始神祇之一）地法”，“一百零八泉水法”等觉域派独树一帜的密法，则成就奇妙境界。其传记记载道：

在热玛多勒尸林，获得乃古空行母的百余次灌顶。在芒域昂巴扎卓尸林修持“甚深魔之断境”觉域教法时，则调伏鬼神等各种内外障碍，觉受证悟。在印度亨格日、登扎大尸林长期奉持“禁行”，获得掌控各种障碍之自在成就。在克什米尔热密哈热尸林，从多杰帕姆受得玛久拉仲的“密行耳传”觉域派教法及其灌顶，获得殊胜成就，并在加忒黑热修行洞，住修“般若波罗蜜多”，证悟空性。并成就轻功“水上行”等，成为一名大成就者，则以密法造诣高深的密宗成就者和大瑜伽师而名震四方。[5]

当然，这些密法成就和密法教授，悉皆于观修之“净相”中受得，乃境界形态的。在后藏杰德塘卡（རྒྱས་སྡེའི་ཐང་ཁ།）地方，修持“秘密觉域耳传法”时，赢得五位空行母赞誉，享名智钦·唐东杰布（གྲུབ་ཆེན་ཐང་སྟོང་རྒྱལ་པོ།），意即“大成就空性王”之美誉。[6]

唐东杰布还是一名掘藏大师。他曾在坚巴江（གྲམ་པ་རྒྱང།）地方，在一座红色的神殿中掘出了“修心无上极密法”（ཐུགས་སྒྲུབ་ཡང་གསང་བླ་ན་མེད་པ།）的伏藏。还学过“大五明”，尤其在“工巧明”、“藏医学”方面颇有造诣。他为百姓造铁桥的采矿冶炼技术和佛像雕塑工艺源于“工巧明”。他的“红白成就丸”，据说能治百病，还曾医治七名麻风病人。可以说，在藏传佛教历史上，唐东杰布是一位具有传奇色彩的高僧大德。

归言之，从以上论述我们不难知晓唐东杰布是如何受得和修习觉域派教法的，从中亦可寻得唐东杰布所传承之觉域派教法的渊源。就其传承而言，唐东杰布作为“唐杰流派觉域教法传承”的承创者，玛久拉仲“密行耳传”（གསང་སྤྱོད་སྙན་བརྒྱུད།）教法的传承者和大成就者，其觉域派教法的传习，最早源自于贡邦·敦永坚赞，并受萨迦派著名高僧仁达哇·循努洛智授记修持实践。也就是说，对他影响最大的上师是贡邦·敦永坚赞、仁达哇·循努洛智，以及嘎阿巴·班觉希饶、拉东巴·索南确巴和晋巴桑布，唐东杰布不仅从这些上师座前受得流传于各宗派的觉域教法及其灌顶等，而且使他成为修持觉域教法的虔诚行者和忠实的实践者。特别是他于“净相”从空行母金刚亥母受得觉域派始祖玛久拉仲的“密行耳传”密法，由之成为教法之主，以致觉域派教法成为唐东杰布一生修持的重要法门。并基于此，承创了“唐杰流派觉域教法传承”，直至今日，相沿流传。

二、秘密觉域耳传经典

《秘密觉域耳传甚深教法》（གསང་གཅོད་སྙན་བརྒྱུད་ཟབ་མོའི་ཆོས་སྐོར།），是“唐杰流派觉域教法传承”立足之基点，也是该传承教法经典之总称。在觉域派教法行者看来，该教法经典集“所有显密教法之四种精华法脉传承”，作为“庄严神圣的密法”流传。由于《秘密觉域耳传甚深教法》师承于唐东杰布的“唐杰流派觉域教法传承”，故而隶属香巴噶举觉域教法传承。

细究这卷部经典之来源，如前所述是唐东杰布在观境中，从空行母金刚亥母受得觉域派“密行耳传”密法。换言之，唐东杰布于“净相”直接从觉域派始祖玛久拉仲受得其“秘密觉域耳传法”。因为在觉域派教法中，空行母金刚亥母即玛久拉仲的“秘密形相”，唐东杰布之所以能成为“密行耳传”教法之主，亦是借此因缘承做玛久拉仲“密行耳传”密法的“近传”弟子和法脉传承人。而玛久拉仲的“秘密觉域耳传法”也是倚靠唐东杰布的“唐杰流派觉域教法传承”之张力，得以流传，并经由一代代师承者的不断扩充，使其内容更加丰富和饱满。

笔者于2005年在一次造访中，从一名萨逝派堪布获悉这卷部经典，并通过他与当代的教法之主嘉杰珠古·嘉央贡嘎次成嘉措活佛电话造访交流，借阅了这卷部鲜为人知的，从未被学界关注的“秘密觉域耳传”经典。2011年6月，笔者亲赴康区拜访了正在闭关的嘉杰珠古座前亲手将《秘密觉域耳传甚深教法》全部经典用黄色缎质八吉祥哈达包裹后，还附上他的一副金刚铃杵法器赐予笔者，以示经典之神圣。并提供了其补充的近现代“近传”师承者的传记颂文。笔者有幸从现世师承者嘉杰珠古座前获得如此珍贵而非常难得的觉域派耳传原始教法经典，使我当下的研究收益匪浅。借此，让我厘清了最早师承于香巴噶举的唐杰流派及其《秘密觉域耳传甚深教法》之法脉传承，同时，也让我了解到了传承觉域教法的师承者，是如何一代一代承继这卷部觉域教法经典的。

笔者首次将这卷部传世经典《秘密觉域耳传甚深教法》公诸于众。在《秘密觉域耳传甚深教法》中含括两种目录版本，依据杰尊·雄钦巴编纂的目录《玛久秘密觉域耳传甚深教法琉璃宝瓶目录·所需俱全》，这卷部经典共包含四十七部教法文本。其后，由丹增·益西伦珠编纂的目录《秘密觉域耳传甚深教法目录·大宝宝瓶》，则包含六十七部教法文本。后者的目录是在前者的基础上补充延续编籑的，增加了一些传承上师的传记，而且用杰尊·雄钦巴以后的传承上师的著述补充了先前流失的教法。

另外，嘉央·洛智加措著述的《如何获得玛久秘密觉域耳传一切熟脱之方法·了义明示极盛》，以说明《玛久秘密觉域耳传甚深教法》所含之经典，及其目录的形成。其中包含丹增·益西伦珠编纂的目录和之后补充的经典目录。这样，《秘密觉域耳传甚深教法》已有三部目录版本，相互参照可明了这部经卷的目录及其经典形成状况，亦可探究流传迄今之《秘密觉域耳传甚深教法》传承的历史脉络。

但是，这部经卷的总目为丹增·益西伦珠编纂的《秘密觉域耳传甚深教法目录·大宝宝瓶》共4函（叶），7页。并以此为依据，文本目次按照藏文字母和元音顺序依次排列。早先的经典目录，即杰尊·雄钦巴编纂的《玛久秘密觉域耳传甚深教法琉璃宝瓶目录·所需俱全》含括其中，为第一部分ཁ།部。认为这是《玛久秘密觉域耳传甚深教法》最早的目录版本，也是其原始的教法经典目录。就此杰尊·雄钦巴在《目录》的末端特别强调道：

如果少于四十七函，则说明其中的教法经典尚未圆满；如果多于四十七函，则说明已做补充，希望能知晓。加持的征象未消散，空行之气息突起，从惟一修持此法的帕高·坚赞贝桑波喇嘛恩泽中所受得的《耳传琉璃宝瓶目录》，由居山行者雄钦巴如实笔之于书。[7]

由此可知，《玛久秘密觉域耳传甚深教法》传承至杰尊·雄钦巴，其中所包含的经典有四十七函。然而，遗憾的是早期目录版本的经典未能完整地保存下来，其中一些教法经典已经失散或遗失。

从二、ཁ།部，《玛久传记·十五功德》，6叶、12页，三、ག部，嘉央南卡列巴著述的《自在成就者唐东杰布奉持觉域教法为主之传》，1叶、2页，到十五、བ།部、《丹增曲杰七世自传·亲近言辞略集》，2叶、4页，为传承上师传。要特别说明的是，笔者在第十五、བ།部《七世加三巴丹增曲杰自传》中发现，后续八世加三巴丹增·钦饶特道（ལྕགས་ཟམ་པ་བསྟན་འཛིན་མཁྱེན་རབ་ཐུབ་སྟོབས།）、绛央·钦泽旺波、贡桑久麦、司都·曲吉嘉措的祈愿偈颂，以作师承传记。但“祈愿偈颂”没有用藏文字母标记序列，也没用任何符号分隔，每位上师的祈愿偈颂混融其中，如若不留意或细心阅读，不容易发现。后续补充的上师祈愿偈颂，由噶陀寺比丘、瑜伽行者贡桑旺堆多杰著述。其后穿插了司都仁波切曲吉嘉措著作的藏文《三十字母诗文颂赞》（ཀ་ཕྲེང་།），1叶，2页。

另外，还附有《秘密觉域耳传传记补充·善言乌巴拉宝串》（གསང་ཆེན་གསང་སྤྱོད་སྙན་བརྒྱུད་རྣམ་ཐར་ཞལ་སྐོང་ལེགས་བཤད་ཨུཏྤལ་དོ་ཤལ་ཞུགས་སོ།），2叶，4页。由司都·曲吉嘉措著述。其中包含邦敦·贡桑、白玛次旺、八世加三巴·钦饶特道、贡钦·嘉央钦泽、贡桑久麦的传记，以作补充。

2011年6月，笔者从嘉杰珠古·嘉央贡噶次成嘉措座前获悉，他在此基础上，补充了洛迭旺波、贡确坚赞、阿旺琼培，以及他本人的传记，将师承者延续至今，即现今的嘉杰珠古·嘉央贡嘎次成嘉措。由此表明，唐杰流派秘密觉域耳传的师承不曾间断，一直在延续。

《秘密觉域耳传传记补充·善言乌巴拉宝串》之后的教法经典，为十六མ།部，《教法仪轨系列广本》（10函，20页，玛久秘密觉域耳传法），及五十九、ཧི།部，《空行长寿修持法·三摩地长寿灌顶》（6函，12页，雄钦日楚巴·凯尊丹巴坚赞贝桑波笔书于雄钦修行地）。这些经典是从唐东杰波直至嘉央凯尊钦波一代一代口耳相传的教法，其中一些教法由嘉央凯尊钦波笔之于书，但大多由其后的师承者或传承人热官钦波·坚赞贝桑波及其弟子雄钦巴·凯尊丹巴坚赞以“法施”著述或集结。换句话说，从雄钦巴·凯尊丹巴坚赞编纂目录肇始，唐杰流派《秘密觉域耳传甚深教法》则形成文本，从而改变以往不立文字，口耳单传的流传样态。

在雄钦巴·凯尊丹巴坚赞的目录基础上，七世加三巴丹增·益西伦珠结集并编目，扩充了八卷部经典，即六十མ།部，《荼毗智慧光焰》（11函，22页，白玛却珠笔书），至六十七、ཇུ།部，《金刚亥母坛城仪轨念诵法·教法兴盛》（24函，47页，丹增·益西伦珠曲杰著述）。

至此，丹增·益西伦珠《秘密觉域耳传甚深教法目录·大宝宝瓶》中，包含六十七部教法经典。主要以师承香巴噶举教法传承的行者和从唐东杰布转世而形成之“加三巴”（ལྕགས་ཟམ་པ།），即“筑桥者”活佛系统，七世丹增·益西伦珠等为中心而承传。

而续丹增·益西伦珠的编目，嘉央·洛智加措编纂补充了十卷部经典，即六十八、ཉུ།部，《布画坛城与佛像等所依》（4叶，7页，大成就唐东杰布口述），及七十七、མུ།部，《秘密耳传灌顶笔记》（9叶，18页，由贡桑久麦笔记）。这样，丹增·益西伦珠编纂的总目《秘密觉域耳传甚深教法目录·大宝宝瓶》中共收录经典目录有七十七部，但笔者在查阅这卷部经典时发现，包含在《秘密觉域耳传甚深教法》当中的文本，实际上要超出这一数目。如果加上司都·曲吉嘉措的《秘密觉域耳传传记补充·善言乌巴拉宝串》、嘉央·洛智加措的《如何获得玛久秘密觉域耳传一切熟脱之方法·了义明示极盛》，以及包含在二十九、ཧ།部的《空性回遮观修次第·所缘大圆满》，三十五、ཅི།部的《秘密觉域耳传幻轮愿文》和司都仁波切所作的藏文“三十字母诗文颂赞”，已经有八十二函教法经典或文本。如果再细分还会超出这个数目。

由此可见，当下我们看到的《玛久秘密觉域耳传甚深教法》中所收录的经典，是在觉域派原始经典基础上，经过杰尊·雄钦巴、丹增·益西伦珠、贡桑久麦、司都·曲吉嘉措和嘉央·洛智加措等传承上师，在不同历史时期用历辈喇嘛上师的著述不断补充完善的教法经典。尤其是上师传承，世袭迄今。而且从经典目录的发生演进之次序，我们可得知流传迄今之《秘密觉域耳传甚深教法》传承的历史脉络和发展状况。就时间跨度而言，唐杰流派传承的这卷部教法经典，是从14世纪末流传到21世纪，跨越700多年。这就是说《玛久秘密觉域耳传甚深教法》的法脉传承历史，从唐东杰布一直承续，至今日的传承上师嘉杰珠古·嘉央贡噶次成嘉措活佛，其师承已长达700多年。

就《玛久秘密觉域耳传甚深教法》经典组成而言，可分为三大部分。第一部分为上师传记，以偈颂诗体等体裁撰述了丹增曲杰及其之前的十五位师承者之生平事迹，以及司都·曲吉嘉措以附录《秘密觉域耳传传记补充·善言乌巴拉宝串》，补充承接的丹增曲杰以后的师承者邦敦·贡桑白玛次旺、八世加三巴·钦饶特道、贡钦·嘉央钦泽、格西·贡桑晋麦等的传记。具有特点的是，不论是早期的传记，还是以附录补充的传记，悉皆以偈颂诗体记述，每位师承者的传记一方面记录和颂扬了传承上师的生平事迹，另一方面作为“上师祈愿”加以念诵，具有一石双击之功效。但更重要的是，每位师承者的传记却承载着唐杰流派秘密觉域耳传的传承历史，并以此形态延续或记载了这一传承的发展历史，以使其法脉传承更加完整。

第二部分为丹增·益西伦珠依据杰尊·雄钦巴编纂的目录《玛久秘密觉域耳传甚深教法琉璃宝瓶目录·所需俱全》，而编纂的《秘密觉域耳传甚深教法目录·大宝宝瓶》中所包含的六十七部教法经典。

第三部分为由贡桑久麦等笔书，经由嘉央·洛智加措编纂并收录于《如何获得玛久秘密觉域耳传一切熟脱之方法·了义明示极盛》当中的十部教法经典。

从内容结构来看，《秘密觉域耳传甚深教法》的教法内容可划分为以下几个方面：

一为教法义理类经典。主要有觉域派《教法仪轨系列》广、中、略等教法，主要讲述觉域派教法义理，及“般若波罗蜜多”，“体识四魔”，“断一切执”等觉域派教法义理之核心及其深义。

二为灌顶加持类经典。主要有“加持虚空启门大灌顶”，“黑多杰帕姆符号灌顶”、“彩粉坛城多杰帕姆五部”之四灌顶，“空行长寿修持三摩地长寿灌顶”等教法仪轨，旨在熟化、加持众生有情。

三为导引、次第等修行解脱类和释论经典。主要有《耳传金刚句》《金刚词义释论·了义极明》《导文·教法义理广释》《甚深义修持》等，以及《苦行石子之精华汲取》《甚深一百零八“年”地修持法口述》《施身法甚深一百零八“年”地修持法口述》等修持法经典，要旨乃通过先行、正行、后行次第观修，以证悟甚深智慧之道、方便之三金刚道，以及具有四种传承之双运等道法，从而成就正觉果位。特别要指出的是《苦行石子之精华汲取》，系觉域派祛病之修持法，玛久拉仲称其教法为“医治四百零四种疾病的妙药”。

四为供养酬补类经典。主要有《五部空行母修持法及其羯磨会供》《法主金刚亥面朵玛灌顶略法》《金刚亥母护摩仪轨》《超荐法事仪轨》等，以供养神灵，布施鬼魔等，积善积德，消除障碍，获得解脱。

由此相见，《秘密觉域耳传甚深教法》含括了觉域派教法义理和修持仪轨。虽然后期的论著多为历辈髙僧大德撰述，但却丰富和扩充了《秘密觉域耳传甚深教法》的内容，且在一定程度上发展了觉域派教法仪轨。最为重要的是，这些教法不仅为唐东杰布构筑“唐杰流派觉域教法传承”夯实了基础，而且亦为唐东杰布本人及其师承者的佛法实践提供了路径。论其效用，可别为三：

一为“能熟化之灌顶”，认为各种灌顶法的受持，使唐东杰布具备了修持《秘密觉域耳传甚深教法》机会和先决条件。他依“加持虚空启门大灌顶”受得皈依、发心等的先行修持，从而获得“虚空启门”之加持熟化；依莲花生大师“甚深灌顶大河”受得“彩粉坛城多杰帕姆五部”之四灌顶边所依等灌顶；依教法之主“黑忿怒多杰帕姆符号灌顶”，依“空行长寿修持三摩地无亡灌顶”受得此教法传承。

二为“解脱导引之次第”，认为各种解脱导引次第法，为唐东杰布指明了修持《秘密觉域耳传甚深教法》方法和解脱之道。他依《耳传金刚句》《金刚词义释论·了义极明》等教法，通过论证抉择师徒周遍关系及反诘关系和先行次第等，抉择正行；依观修道修持体验共同法依与“虚空启门”相关的，以讲述甚深智慧为主之道，特别法依与“多杰帕姆甚深灌顶”相关的以讲述甚深方便为主之三金刚道，以及依具有四种双运传承的“抉择”（ལ་བཟླ་པ།）、“后行”等，而成就果位，以致他成为修持觉域派教法的大成就者。

三为教法依据，认为《玛久秘密觉域耳传教法仪轨系列》铺垫了“唐杰流派觉域教法传承”基座和根本教法。也就是说，唐东杰布将玛久拉仲“密行耳传”法作为熟化、解脱导引和所依之教法，并以此为基础同时结合他从贡邦·敦永坚赞、嘎阿巴·班觉希饶、拉东巴·索南确巴等上师受得的觉域派教法及其灌顶，建立了自己的觉域派教法体系，承创了具有个我修持特色和风格的“唐杰流派觉域教法传承”。而反过来，玛久拉仲“密行耳传”法也依仗“唐杰流派觉域教法传承”的张力流传至今，且在噶举派、宁玛派、萨迦派等不同宗派流传，影响广泛。

三、师承谱系与传承流变

“唐杰流派觉域教法传承”之所以能够流传至今，离不开传承上师的承续。笔者依据藏文文献并结合田野考察，梳理了“唐杰流派觉域派教法传承”的师承，以探究其历史脉络。

1．根本上师传承

根本上师传承，是“唐杰流派觉域派教法传承”最主要的传承，亦是其法脉之主干线和轴心。其师承者依次为：

法身般若大佛母→报身金刚亥母→化身玛久拉仲→自在成就者唐东杰布→嘉央南卡列巴→凯智·释迦西尼桑布→热官钦波·坚赞贝桑波→雄钦巴·凯尊丹巴坚赞→赤秀·永丹扎桑→朗卡尔哇·蒙忒→恰扎喇嘛·诺布嘉措→自在成就者多杰班觉→雅桑·妥让巴→曲桑珠古·阿旺嘉央琼培→智柔·阿旺永扎→七世丹增曲杰·益西伦珠→白玛才旺→洛桑丹佩→八世丹增曲杰加三巴·钦饶特道→绛央·钦泽旺波→贡桑晋麦→贡桑旺堆多杰→司都仁波切→九世丹增曲杰加三巴

这是说，“唐杰流派觉域派教法传承”是从法身般若大佛母、报身金刚亥母、化身玛久拉仲，经由以上根本上师，在师徒间代代传承下来的。但从师承谱系考证，传承上师不囿限于同一道场，以代表人物唐东杰布为例，他主要以后藏叶如拉堆（གཡས་རུ་ལ་སྟོད།）的日沃切寺（རི་བོ་ཆེ་དགོན་པ།）和修行地曲沃日拉章（ཆ་བོ་རིའི་བླ་བྲང་།）为中心传习觉域教法，承继其觉域教法传承的弟子嘉央南卡列巴则以德孜普（བདུད་རྩི་ཕུག）为其修行地，而雄钦巴·凯尊丹巴坚赞的修行地是雄钦日楚（གཤོངས་ཆེན་རི་ཁྲོད།），朗卡尔哇·蒙忒的修行地是朗卡尔曲宗（གླང་མཁར་ཆོས་རྫོང་།），自在成就者多杰班觉的修行地是多杰曲宗（རྡོ་རྗེ་ཆོས་རྫོང།），七世、八世丹增曲杰（ལྕགས་ཟམ་པ་བསྟན་འཛིན་ཆོས་རྗེ།）、洛桑丹佩的修行地是曲沃日拉章（ཆུ་བོ་རིའི་བླ་བྲང་།），绛央·钦泽旺波的修行地是扎西拉泽（བཀྲ་ཤིས་ལྷ་རྩེ།），贡桑旺堆多杰、司都仁波切的道场是噶陀寺。从师承者个体生活或修行的场域来看，各师承者有属于自己独立的道场或修行地，然而，作为唐杰流派觉域教法的传承上师和承上启下的关键人物，他们之间却有着剪不断的法嗣链条和师徒亲灸的承续关系。

但是，透过这种场域之间、师徒之间流动的法脉传承，还可发现唐杰流派觉域教法传承在宗派间的流动或流衍变迁。从根本上师谱系不难观见，唐杰流派觉域教法传承至后期，已经从香巴噶举流传到萨迦派、宁玛派等宗派。可以说，唐杰流派觉域教法传承，不仅仅拘泥于香巴噶举单一宗派，而被不同宗派的行者所接纳和传习，其师承亦由之而流变。

2．跨宗派的师承

跨宗派的师承，业已形成唐杰流派觉域教法传承后期之重要特色。随着香巴噶举的式微，唐杰流派觉域教法传承至后期，其师承的承继是一种跨越宗派的承传，噶玛噶举、萨迦派、宁玛派等的高僧大德，则成为传承上师。就此从以下师承谱系，可资作证。

（1）“远传”灌顶、经教传承之师承谱系：

法身般若大佛母→报身金刚亥母→化身玛久拉仲→自在成就者唐东杰布→嘉央南卡列巴→凯智·释迦西尼桑布→热官钦波·坚赞贝桑波→雄钦巴·凯尊丹巴坚赞→赤秀·永丹扎桑→朗卡尔哇·蒙忒→恰扎喇嘛·诺布嘉措→自在成就者多杰班觉→雅桑·妥让巴→曲桑珠古·阿旺嘉央琼培→智柔·阿旺永扎→七世丹增曲杰·益西伦珠→白玛才旺→洛桑丹佩→加三巴·钦饶特道→绛央·钦泽旺波→洛迭旺波→贡确坚赞→阿旺琼培→嘉杰珠古·嘉央贡嘎次成嘉措。

（2）“远传”教授导引传承之师承谱系：

法身般若大佛母→报身金刚亥母→化身玛久拉仲→自在成就者唐东杰布→嘉央南卡列巴→释迦西尼桑布→热官钦波·坚赞贝桑波→雄钦巴·凯尊丹巴坚赞→赤秀·永丹扎桑→朗卡尔哇·蒙忒→恰扎喇嘛·诺布嘉措→自在成就者多杰班觉→格隆·南杰琼培→杰尊·阿旺贡确→绛央·钦泽旺波→洛迭旺波→贡确坚赞→阿旺琼培→嘉杰珠古·嘉央贡嘎次成嘉措。

（3）“近传”教授导引传承之师承谱系：

噶陀司都→绛央·钦泽旺波→洛迭旺波→贡确坚赞→阿旺琼培→嘉杰珠古·嘉央贡嘎次成嘉措。

以上师承谱系，是从般若佛母至觉域派祖师玛久拉仲，直接传入香巴噶举大成就者唐东杰布，再经由其后的历代香巴噶举和其他宗派师承者延续迄今的唐杰流派觉域教法上师传承谱系。但从传承上师归属来看，以上师承是一个跨宗派的上师传承，尤其至近现代。其中，以绛央·钦泽旺波（1820—1892）为例，他是宗萨寺的一世钦泽活佛，隶属萨迦派，同时又在噶玛噶举、宁玛派转世，形成活佛系统。作为唐杰流派秘密觉域耳传教法传承上师，绛央·钦泽旺波在唐东杰布的驻锡地曲沃日拉章（ཆུ་བོ་རིའི་བླ་བྲང་།），从加三巴·钦饶特道，即从唐东杰布转世的活佛第八世加三巴·丹增曲杰（བསྟན་འཛིན་ཆོས་རྗེ།），受得“秘密觉域耳传教法”之“远传”灌顶、经教传承，同时从杰尊·阿旺贡确受得“远传”教授导引传承。另又从宁玛派高僧噶陀司都（应为一世司都仁波切）受得“近传”教授导引传承，借此，唐杰流派秘密觉域耳传经由绛央·钦泽旺波从香巴噶举等不同宗派流传入萨迦派。尽管绛央·钦泽旺波为藏传佛教“无宗派见”（གྲུབ་མཐའ་རིས་མེད།）之代表人物，但不可否认，从宗派归属依然系萨迦派。

如果我们稍加留意，同样也会发现从绛央·钦泽旺波承继唐杰流派秘密觉域耳传法嗣的数位弟子，所属教派也不尽一致。首先，回溯根本上师传承来看，其传承弟子是贡桑久麦，在传承上师传记“祈愿偈颂”中没有表明他属于哪个派别，但透过字里行间可推断贡桑久麦为宁玛派行者，其传承弟子贡桑旺堆多杰为噶陀寺比丘和瑜伽行者，这就意味着唐杰流派秘密觉域耳传从他传入宁玛派。师承贡桑旺堆多杰法嗣的是著名高僧噶陀司都仁波切（应为第三世），在曲沃日拉章，为第九世丹增曲杰或加三巴传授了唐杰流派秘密觉域派耳传教法，使得这一传承又回传到香巴噶举的核心场域，唐东杰布的修行地曲沃日道场。

其次，从“远传”灌顶、经教传承和教授导引传承（包括近传）来看，承继绛央·钦泽旺波唐杰流派秘密觉域耳传的法嗣弟子是洛迭旺波（1871年生），系萨迦派艾旺寺（ཨེ་ཝྂ་དགོན་པ།）金刚上师，从他以后秘密觉域教法耳传以萨迦派上师为主流衍传承，直至今日。当代传人为嘉杰珠古·嘉央贡嘆次成嘉，系西藏昌都萨迦派色炯寺活佛。由此表明，唐杰流派秘密觉域耳传在萨迦派形成自己的法脉传承。

另外，笔者在田野现场发现，从锋央·钦泽旺波承继唐杰流派秘密觉域耳传的不仅只以上法脉传承。例如，笔者以今日萨迦派高僧嘉杰珠古·嘉央贡嘎次成嘉为中心，梳理的“近传”灌顶、经教传承之师承：

绛央·钦泽旺波→绛贡·公珠云丹嘉措→钦泽·曲吉洛智→阿旺球培→嘉杰珠古·嘉央贡嘎次成嘉措。

于此，从绛央·钦泽旺波承继唐杰流派秘密觉域耳传法嗣的尚有绛贡·公珠云丹嘉措，系噶玛噶举派著名高僧，八邦寺一世公珠活佛，与绛央·钦泽旺波互为师徒，同为“无宗派见”之倡导者和代表人物。2011年6月，笔者在八邦寺进行田野考察时发现，秘密觉域耳传教法当下依然在这里流传。当然，这里的秘密觉域耳传，属于噶玛噶举派，则有其自己的上师传承。

但从萨逝派而言，绛贡·公珠云丹嘉措是其唐杰流派秘密觉域耳传之“近传”灌顶、经教传承上师。从他之后，此传承经由二世钦泽·曲吉洛智、[8]萨迦派著名经师阿旺琼培，传至嘉杰珠古·嘉央贡嘎次成嘉措，以作当代传人或师承者，并承载着唐杰流派秘密觉域耳传“远传”和“近传”之传承。

嘉杰珠古·嘉央贡嘎次成嘉措为色炯寺第二世嘉杰珠古（转世化身）和住持，曾师事大金刚持格喇·阿旺琼培为一生的上师，十三年间从其座前受得共同与不共之所有教法，成为其心传弟子，并受得《秘密觉域耳传甚深教法》及其所有传承，并作为个人一生修持的重要法门而奉持，且成为当代流传于萨迦派之唐杰流派秘密觉域耳传教法的传承上师。然而，笔者在造访中发现，他作为秘密觉域耳传教法的师承者，并没有把这一法统嵌入他住持的色炯寺之教法当中，以其身份在寺院里大规模的传授，也尚未在色炯寺的法事仪轨中建制觉域教法仪轨，在田野考察过程中，在其座前笔者见到的是，热丹寺（རབ་བརྟན་དགོན་པ།）堪布格勒平措、崇塔寺嘉央永丹嘉措等为数不多的亲近弟子。显然，嘉杰珠古遵循了耳传密法的规程，只是收摄一二弟子，以“口耳”相传的方式，传授秘密觉域耳传教法，保持了耳传密法的传统和风格特色。

四、结语

纵观上述，钩稽香巴噶举唐杰流派秘密觉域耳传，可知这一流派传承一直在承传，迄至今日，且不受宗派界限，亦不受场域边界，在不同宗派流衍传承，构筑了一脉相承的师承和法脉传承。伴随唐杰流派流传的秘密觉域耳传教法，亦在不断扩充和丰富，虽然以耳传密法的律仪保持了传承规程，但在流传样态上，却表现为一种非静态的，而在宗派间不断流变的传承形态。在修持实践上，个人奉持为主流，尚有以道场为中心的行持。基于此，承继并延续着香巴噶举唐杰流派的秘密觉域耳传法脉传承。

——————————————————————

[1] 2011年，笔者受邀参加的一个学术研讨会其中的协助方之一就是香巴噶举派行者。

[2] 据载唐东杰布先后在拉萨河、曲沃日河、贝曲沃且、藏堆央日、堆隆、涅廓渡口、枳贡曲科岗、玉那、门隅宗、长江、澜沧江，甚至在甘孜雅隆江等建成以拉萨河铁桥为主的铁索桥58座，木桥60座、木船、皮筏渡口108个。也有说唐东杰布大师在西藏共建造了一百多座铁索桥。因此，唐东杰布大师受到藏族人民的无比敬仰，人们亲切地赞誉他为“铁桥活佛”。

[3] 据载，唐东杰布为了采矿、铸铁，修建铁索桥，大师以演唱藏戏作为募捐的重要手段，他把山南琼结县贝纳家的七姐妹动员起来，两人扮演王子，两人扮演猎人，两人扮演天女，一人击乐器，亲自教授、指挥、导演，亲自设计各种款式的服装，创建了藏族历史上的第一个七人剧团，雅隆扎西雪巴剧团。因此，后人尊他为藏戏剧团的开创者。至今，每当雅隆扎西雪巴团、香巴团、觉摩隆团演出时，我们常常能在舞台上看到扮演的白眉皓首的唐东杰布及其唐卡像等，以示敬仰。

[4] 1385年，为藏历第六绕迥之木牛年。也有说唐东杰布出生于1361年，藏历第六绕迥之金牛年。

[5] 参见居麦德钦：《唐东杰布传》藏文，四川民族出版社，1982年。

[6] 关于其名唐东杰布，在他的传记说道：他在后藏杰德塘卡地方，修持“秘密觉域耳传法”时，五位空行母载歌载舞，每位空行母分别赐一美名，其中主尊空行母赞颂道：“无垠广袤之大地，证得空性瑜伽师，犹如无畏王安住，故得名唐东杰布。”其中唐东杰布的“唐”为藏语“大地”；“东”为藏语“空性”；“杰布”为藏语“王”。统称“唐东杰布”。

[7] 笔者译自《玛久秘密觉域耳传甚深教法琉璃宝瓶目录·所需俱全》，藏文木刻版。

[8] 在噶陀司都活佛体系，系第二世司都。